大秦二世三年三月十一日,一份内容是‘失守重镇昌邑,撤职查办校尉傅戈’的密封军奏从棘原快速的被送到了雍丘。
章邯终于动手了!
虽然在这份简报一样的军奏里没有说明由谁来接替傅戈的位子,但章邯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傅戈手下的那些个将领他一个都不信任,所以继任者极有可能是从棘原新调过来的让章邯感觉可靠的人选。
先用撤职的命令动摇傅戈部队的军心,然后再伺机夺取军权,章邯的手段果然老辣。
“哈,大将军可真是铁面无私呀!”
看到这份措辞严厉的军奏,已经幡然醒悟的傅戈淡然一笑,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一切都结束了!
章邯对于傅戈的所谓恩情,原本就缺少脉脉温情为纽带,有的只是利用与需要。
当切身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章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一刀两断,因为只有将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他才能保全今日今时的地位与荣耀。
在这一点上,章邯对付傅戈的手段与对付王离没什么两样。
军人嘛,本就不需要太多的温情,只有铁血与冷酷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很快的,一向意见相左的赵高与章邯两个强权者在如何处置傅戈这一点上难得的达成了共识,因为当章邯的意见呈上来时,赵高正对杨熊的无能表现大发脾气,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傅戈这件事居然是这两位支撑着帝国命运的重要人物的第一次意见统一。
三月的雍丘城内,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傅戈被撤职察办的消息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大力渲染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在这种情况下军心动荡已不可避免,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涉间才不顾傅戈病体刚愈,急冲冲过来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没有几天的功夫,二万多北方军团的士兵总计跑了接近二千人,要是再听任下去,诺大一个军营不用一个月就会变得空空荡荡的。
“涉老将军,不用动怒,跑了的那些都是不坚定份子,就算强留下来也顶不了什么用,你快快回去跟将士们说,就说我明天到军营去阅兵。”傅戈听罢涉间对于北方军团内部动荡的汇报,却并没有动怒,他只是微微一笑,平静的说出了他的下一步构想。
涉间一愣,道:“阅兵,傅兄弟我没听错吧,你这身子能顶得住?”
笑——,这个时候傅戈还能笑得出来,这不禁让老于世故的涉间也感到钦佩和欣慰,钦佩的是傅戈刚刚二十出头就有如此的诚腑,欣慰的是当初在漳水畔作出的决断现在看来没有错。
是呀,为什么不好好笑一场呢?自清醒过来之后,傅戈就一直在等,等赵高和章邯把将士们逼到绝路的那一刻,因为,只有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一个人才会激发起潜在的斗志。
现在,蛰伏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将士们的怨气已经积蓄到了顶点,反戈一击的时机已经成熟。
听到傅戈要去军营,一旁的虞姬情急起来,连声劝道:“大哥,你病体才有了点起色,若再受了寒气,可如何是好?”
傅戈坚定的摇了摇头,轻轻握住虞姬伸来的纤手,安慰道:“放心,不碍事的,我可没那么娇嫩,担心的话到时你就陪着一起去好了!”
一个人,来这世上一遭,总要承受一些什么的。
不管是痛苦、快乐,还是责任、义务。
既然明白了前世的林林种种,那么就好好的在这一世活过吧。
纵算努力了,仍不能改变结局;纵算抛洒了热血,换来的是折戟沉沙的惨痛,但至少,不曾辜负这一生的大好年华。
出现奇迹虽然很难,但谁又能断定一定不会有奇迹呢,至少傅戈相信,漳水畔那一晚老天的那场大雪就是奇迹的见证。
大秦三年三月十九日,辰时一刻。
雍丘西。
涉间兵团驻地,演军场。
当傅戈在郦食其、郦商、彭越等一众将领的陪同下,到达这里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大片空空荡荡的场地,不见一个人影。瞧着这么多军中将领围着傅戈这个已经被撤职的校尉的场景,任何人都可以想见傅戈在这支军队中的威望。
“这个涉间,在搞什么名堂?”难得的一次阅兵,就连一向不屑刀兵的郦食其也跟来了,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样子,他不解的问道。
彭越不屑的瞧了郦食其一眼,狡猾笑道:“郦先生不知道吗,稍等一会就有一场好戏可看了?”自打与郦食其一起经历了那一场长期艰苦的说降‘舌战’之后,彭越与郦食其两个人似乎有点爱上了斗口,他们之间时不时的会爆发小型的‘战争’。
“击鼓!”
见到傅戈到来,等候许久一身戎装的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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