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俷可不知道,黄劭这一病却免去了一场恶战,甚至可能是一场杀身之祸。
他正在赶路,带着黄劭往长沙疾驰。四十多匹战马在官道上带起了滚滚的尘烟,一路风驰电掣,那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一人三骑,轮流骑换。
可以用披星戴月来形容,马不停蹄的朝长沙赶路。
黄劭已经虚弱的无法独自骑马,董俷干脆把他抱起来,合骑一匹马。当然,这种事情不会去麻烦象龙。反正身边的马也多,加之马鞍之下有双镫,自然很周详。
殊不知这么一个举动,却让幸存下来的巨魔士们无比感动。
黄劭更是偷偷的抹了好几次眼泪,暗自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主公。更发誓,等病好了之后,定要为董俷鞠躬尽瘁,哪怕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反正这么一来,令董俷的凝聚力更强。
就连典韦这么一个硬汉子都红了眼睛,私下里对别人说:“主公,真是一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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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庐江到长沙,数百里之遥的路程,只用了两天就抵达了。
长沙城巍峨耸立于湘水之畔。当董俷看到湘江的时候,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受。
没错,就是隔世。
上一辈子。他就是吃着湘江水长大,站在江水边上。远远的能眺望到延绵地武陵山。
武陵山的雾雨啊,我们又见面了!
薰俷不免心生感慨,看着滔滔地江水,忍不住泪流满面。
众人不明白,董俷为何突然伤感。而他的解释却更让大家感到奇怪,甚至莫名其妙。
“这里。曾令我魂牵梦绕。“
为何魂牵梦绕?董俷并没有去做解释。在湘水畔停留了一会儿,他猛地拨转马头,朝着长沙疾驰而去。典韦和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愣了片刻,摇摇头纵马跟上去。
上辈子,董俷没有到过长沙。
只是听人提起过,那是一个非常大,非常繁华的城市。
当然,眼前的长沙和上辈子的长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可在董俷地想像中,也应该是一个很繁华,很热闹的城市。可进了长沙城董俷才发现。似乎完全不一样。
街道上很冷清,地面上甚至还残留着没有来得及冲洗的血迹。
官军更是有气无力。很多人还带着伤,似乎就在董俷他们抵达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一样。触目都是凄冷的萧条,过往的行人行色匆匆,看到董俷一行人的时候,甚至有一些恐惧。
薰俷很奇怪。示意典韦上前问路。
哪知典韦拦住一个路人,咧开大嘴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那路人一声尖叫,扭头撒丫子就跑。只把典韦一个人扔在那里,傻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
“主公,这些人怎么了?我还没说话呢,扭头就跑!”
黄劭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老典啊。你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样子,没事儿笑什么?难道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比不笑更难看?要是我的话,也会逃跑。”
“老黄,你莫要你以为你生病就可以随便说话。我觉得,我比主公笑的好看多了。”
薰俷气得想要过去给这货一锤。
你和黄劭斗嘴,干嘛把我也给扯进来?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地时候,从街道的尽头呼啦啦涌出了数不清地人来。为首的是一个文官打扮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不少官军。官军的后面,有汹涌的人潮,有的举着锄头,有地拎着菜刀就冲了过来。
“保护主公!”
典韦一声吼叫,巨魔士呼啦啦挡在了董俷的身前。
可前面刚刚挡住,身后有出现了很多百姓。也是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围上前来。
薰俷一皱眉,“典韦,不许轻举妄动……你们想要干什么!”
后一句话,是冲着那些百姓、官军喊喝。董俷气沉丹田,爆喝一声,如同霹雳一般在空中炸响。声音压制住了嘈杂鼎沸的人声,令长沙的官员百姓不由得一滞。
薰俷催马上前,立马横刀。
“我乃董俷,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之子,今日前来长沙,特拜访张机太守。”
“你……是河东太守之子?有何凭证?”
一名官员抬起手,制止了身后鼎沸的嘈杂声,用一种不太相信的语气询问董俷。
如果是在临洮,董俷会一鞭子抽过去,把那官员抽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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