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带着兵马走了……不过上邽的守城士卒,却依然懒洋洋的在城门楼上烤着火,目送大队人马消失在雪夜之中。
也难怪,几百名携家带口的残兵败将,又如何是姜叙的对手?
姜叙并没有说他要攻击的是什么人,只说是一群残兵败将……也难怪他如此做,董俷在凉州的威望太高,汉阳又紧靠陇西郡,他真的害怕,到时候控制不住局面。
夜深了,乌云翻滚,雪越来越大。
上邽城墙脚下,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影。站在守城巡逻军目光所不能覆盖的死角当中,朝着城头抛出了四五米长的绳索,而后只听嘎登轻响声传来,黑影立刻紧贴墙角。
呼号的寒风,掩去了那轻微的声响。
城头上没有任何动静,那十几个黑影在等待了片刻之后,突然同时发力,噌噌噌,好像猿猴一样的踩着墙壁,灵活的往城头上攀岩。这些人,全都披着白色雪氅,贴在墙上,简直和城墙都融为一体。一队巡逻兵过去,黑影立刻停止的攀岩。
“这么大的雪,姜大人剿什么匪啊……你们说,会是什么匪?”
说话的人,带着浓重的口音。
“小七,莫要多管闲事。大人自有大人的主张,这不也是为了咱们上邽一地好嘛。”
“我看,是为了他自己好……侯伯,你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你莫要胡说八道,当心掉了脑袋。这些事情,和咱们没有关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妈的。天寒地冻的,巡个什么城?难不成四五百人,也想攻城?”
巡逻士卒骂骂咧咧的走了!
黑影动了一下,再次向上攀岩起来。
不一会儿地功夫,这十几个黑影就跳上了城头。
循着马道一路走下去,刚过了拐角,迎面就看到一队上邽巡逻士卒走过来。
双方仅距离十几步,巡逻士卒大约有五十人上下,看到白衣人的时候,也是一怔。
刚要开口喊喝。却见白衣人从雪氅中逃出一支支弩机,对准了巡逻士卒。就是一阵凶狠的弩箭。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和着呼啸寒风。
若隐若现,犹如鬼哭狼嚎。
巡逻士卒惊奇的发现,这些白衣人的弩机,竟然可以连发。
二十步的距离,那精铁弩箭力道极强,竟然能穿透铠甲,直接夺取性命。最要命的。是这些弩箭上面。似乎被沾染了极为凶狠的毒药,只要擦破了皮。很快就全身麻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过,惨叫声最终还是惊动了城门楼上的士卒。
有眼见的看到这一幕时。先是一怔,立刻惊恐地叫喊起来:“敌袭,有敌袭……”
白衣人一见行踪暴露,也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甩掉了雪氅,清一色牛皮铜钉筩袖铠,一手弩箭,一手横刀,朝着城门楼就扑了过去。
天寒地冻,这城头上地面溜滑。
可是这些白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大步地冲向上邽军。
两个门伯打扮的军官,提着兵器就跑上前来,“别慌,他们人少,干掉他们,干掉他们!”
这一喊,立刻让惊慌失措地守城军反应过来,拎着兵器就冲向了那些人。
为首的白衣人,用白布蒙面,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从雪氅中反手抽出一支式样如同宝剑一样的短矛,一柄长约六尺的奇形短戟。为什么说是奇形呢?这短戟双耳,不似戟的小枝,而是用精铁打造出来的月牙铲。这种戟,使不出挂、锁之类的招数,但是却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劈砍地力道,就好像一把双刃短斧一样。
大汉身高过丈,膀阔腰圆。
薄底快靴上也不知道绑着什么东西,反正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地面溜滑地问题。
他大步上前,迎着两个门伯手中月牙儿戟猛然抬起,铛的就崩开了两个门伯地兵器。
左手矛快如闪电,刷的就刺出来,带着一道残影,噗的一声就穿透了一个军官地胸膛。也不见他有拔出来的动作,脚下健步如飞,从那军官身前掠过,反手顺势抽出短矛,使出了如同宝剑一样的招式,轻轻一抹,从另一个门伯身边就冲过去。
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血痕,血雾喷出。
门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汉的兵器,究竟是矛,还是剑?
“甘贲在此,谁敢不让我立功,老子就撕了谁!”
那大汉声如巨雷,在城头上炸响。月牙戟挥舞,青锋矛迸射冷电,一道道,一条条奇异的寒光在人群中出现,忽而笔直,忽而带着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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