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小被当成皇储培养,生来肩负国家大事,玉珥少了女子的娇气和花哨,穿衣打扮要英气很多,而此时虽然还是穿着朝服,但斗篷却是杏红色的,非常鲜艳的颜色掩盖了张扬的威严,加她肤色白皙,倒是把少女的娇俏都显露出来。
“你要去见付望舒?”席白川垂眸轻轻吹开茶盏的叶片,声音分不清喜怒,但他连虚假的敬语都不愿用,可见他是真不高兴。
玉珥懒得理会他高不高兴,对于这个刚刚‘背叛’她的人,她一句话也不愿多说,淡淡丢了一句:“皇叔自便。”
玉珥不想理他,他却不甘寂寞,继续说:“殿下啊殿下,刚才下官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今日你会输掉左卫是太过相信付望舒,到现在还不长教训,还眼巴巴跑去做什么?”
她虽然把争取左卫将军一职的事交给付望舒去办,但说到底最后让她丢了位置的人不还是他!
玉珥咬咬牙,想直接走人,席白川又换了很惊的语气:“我知道你一只耳失聪,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彻底成聋子了啊。”
“席!白!川!”玉珥气得扑去,抓着他的手咬,“你这个混蛋!我咬死你!”
席白川被她按在地毯,看着她坐在他身张牙舞爪,倒是眉开眼笑,稍稍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到自己面前,声音微哑:“换个地方咬,如何?”
玉珥刷的一下脸彻底红了,推开他的手,滚到了一边背对着他,用手拍拍自己发烫的脸,心里嘟囔着……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只妖精似的。
席白川从地慢慢坐起来,曲着膝盖说:“晏晏,你还不明白吗?能真正成为你的依靠的人只有我,今天早朝的事是最好的证明。”
玉珥闻言眸光闪了闪,想到了一些可能性,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这是你今天把将军职位让给安王党的原因?”
席白川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玉珥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火气顿时从脚尖冒到了头顶,声音十分不善:“你这是在威胁我?”因为她不接受他的感情,所以他将原本可以到她手的权利扔给了她的对手,是为了警告她,她没他不行?
玉珥忽然感觉心头一阵冰凉,看着席白川的眼神渐渐变成排斥。
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卑鄙?
居然用这种事情来威胁她!
在玉珥越想越偏的时候,席白川忽然笑了一声,原本平淡的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晏晏,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
玉珥一愣。
“在你心里,我是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的人?呵,我到是到现在才知道。”
席白川落寞的神情和失望的语气弄得玉珥一愣,一时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先威胁她的,怎么弄得好像都是她的错似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玉珥感觉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分辨对错。
席白川不答反问:“画骨香案结束后,陛下说要封赏你,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封赏,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玉珥只以为是她父皇还没想出要赏她什么,但被席白川这样反问,她反倒是茫然了:“不知道。”
“女宴之后,不少朝臣书陛下亲立皇储,这其有多少封是写着你的名字,又有多少封是写着孟杜衡的名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但陛下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证明他在犹豫,证明他也不知道自己心目的皇储,该是哪个。”席白川说道。
玉珥明白地点头:“这个我能理解,可这和将军的职位有关系吗?”
“这几年你和孟杜衡各自在朝廷拉帮结派,陛下都是看在眼里,他也明里暗里平衡着你们的势力,让你们保持势均力敌,这是帝王的制衡之术。”席白川碰着茶杯轻轻晃了晃,慢条斯理道“现在安王党多了一个将军,势力你大,这个时候朝堂不再平衡,但陛下却依旧冷静,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玉珥被他一分析,眼睛倏地一亮,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父皇想让我……”
“对,他给了安王党一个将军,证明他属意了你是皇储,只有这样,朝局才会重新恢复平衡。”席白川伸手拨了拨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所以,将军一职不是我拱手让给你的敌人,而是陛下想借我的手,将将军一职送给安王党。”
玉珥仔细想了早金銮殿的激烈争夺,有些明白了。
在她和安王党争得如火如荼不相下的时候,的确需要有一个具有威慑力的人出来拍案,而席白川的确是最好人选。
……原来,他说的依靠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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