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杜衡扫了一眼殿内的宫人们,皇后立即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孟杜衡这才道:“是谁安排的座位?那人事后又是怎么向母后解释的?”
“是我宫里的老人甘草和紫苏。”皇后道,“她们从我入宫前一直伺候我,平时也算是心细缜密。对于这次座位的事,她们解释说,因为各自负责一边所以没交流,甘草以为玉珥未婚应当是坐在右侧归紫苏负责,紫苏则没在朝官员名单看到玉珥的官职,以为她四次婚配应当算左侧,所以才后在最后出这么大的差错。”
孟杜衡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虽然出了差错让我颜面扫地,但她们也是无心之失。”皇后怪地看着他,“可你刚才说设局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还能做章?”
“当然能,而且还能做大章。”孟杜衡神色不明,眼底闪着寒光,“我难得回朝,这本该是我拉拢势力的最佳时机,但今日女宴出了这等事,看似只能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其实是把一件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大事提了议程,并且在不久之后会闹到朝堂来,到时候我要功亏一篑了。”
皇后脸色一变,她完全没想过事情会演变到这么厉害的程度,孟杜衡是她所有的希望,她一心希望他能当太子,如果她功亏一篑,那她也什么都完了。
心里紧张,声音也不由得急切许多:“是什么大事?”
“孟玉珥的官职。”
皇后一愣:“孟玉珥的官职?”
“孟玉珥在朝能直接过目呈交到门下省的奏折,能参与书省的议事,管户部、礼部、兵部。吏部尚书长孙云旗虽是护皇党,但在他之下的吏部侍郎怀瑾却有向嫡公主派靠拢的意思。
“将来长孙云旗入书省,怀瑾必为吏部尚书,所以现在六部有四部都是孟玉珥的,加她的老师是席白川,可以说她集军政两大权力在身,势力之大令人瞠目,可偏偏是这样的她,无官职。”
没有官职意味着没有身份,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却握着滔天的权力,这好一个在治水的人手里没有工具,危险近在身侧。
平时不提起倒也罢了,但若是被开了头,以顺熙帝宠爱玉珥的样子,必定不会再让她有任何危险,这样的情况下,顺熙帝必定会给她官职,而能握有这么多权利的人,只能有一个官……真正的储君!
“孟玉珥刚刚破获了冬狩刺客案和画骨香案,父皇许诺会在年后当朝赏赐她,但赏赐什么却还没人知道。”
孟杜衡低笑,“这人真聪明,在女宴把这件事开了头,在座的都是朝大臣的家眷,她们回去后必定会和她们的丈夫父亲提起,这件事便从后宫闹了朝堂,从座位之争变成了储君之争。”
这样一说,皇后终于是明白了,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那怎么办?现在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补救不了,这件事已经闹开了,过几天的朝堂当然有人提起此事。”孟杜衡眼底一片微冷,“所以说,这个局真高明。”
皇后愤恨地捶了一把桌子,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居然把我都算计在掌心,孟玉珥,好大的本事!”
孟杜衡挑眉:“这件事或许不是孟玉珥安排的。”
“不是孟玉珥安排的?”皇后不信,“这个局一旦成功,孟玉珥是最大的获利者,不是她是谁?!”
孟杜衡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心已浮起一个名字,但他没说出,只是嘱咐皇后道:“这段时间后宫必须安静,劳烦母后尽量压制,诸如萧淑妃、付贵妃这些人,都不要让她们再生风波,朝堂那边儿臣地勉力控制。”
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今天的事出在椒房殿,皇后心里有几分愧疚,也没再多问,点头答应。
“儿臣告退。”
离开椒房殿,孟杜衡走回了自己的宫殿,恰好遇到了从宫外回来的席白川,他远远看着,忽然冷冷扯了下嘴角,转身往小路走去,避开了席白川。
……
后宫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大笼子,椒房殿的事情发生还不到两个时辰,宫里宫外都传遍了。
东宫这个下午当真是忙的不得了,不单要招待来自后宫妃嫔的各种‘问好安慰’,还要招待朝堂嫡公主派系的各种分析,到了最后实在没那个精力了,玉珥让人都回绝了,表示改天再约。
不过这一方走动下来,玉珥总算是明白四公主那别有深意的三个词语是什么意思了。
四公主不愧是护皇党的,心思通透得不得了,玉珥都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她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座位之争’是假‘储君之争’才是真,只是她有一点猜错了,那是这件事玉珥当真是一头雾水,而不是费尽心机地设计。
“我听说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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