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沉默,一张小脸写满了怯意。
“不说?”他冷笑,“你可要想清楚,我可是有成千万种办法让你求死不能的。”
他的笑总是让她感觉到从脚心蔓的寒意,她小声地问:“你是谁……你说,我是谁?”
他脸冷笑骤然一僵,目光从她脑袋缠着的厚厚绷带一扫而过,想起先前太医说她后脑触礁,伤势极重,从此变成活死人都有可能,这么说来,失忆倒也是无可厚非。
再者,她身武功被他全废,若她没有失忆,定然会发现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可能这般平静镇定,甚至一点惊愕情绪都没有外露。
只是,他从来都不轻敌。
“装?”他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能睡在这么干净的房间里是相安无事了?我告诉你,你的命现在像我握在手里的这个杯子,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
人被逼到了极致的时候会什么都豁出去,她心里本害怕,还被他威胁了几句,说的还都是她听不懂的话,一时间惊怒交加,声音也冷硬起来,“我也希望我能告诉你些什么,这样的话我自己也能知道落在你手到底是生是死,不用被你试探来威胁去!”
他也跟着怔了怔,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果然还是这副模样顺眼,怎么说都是个大国公主,一直怯生生的算什么样。
脸色微沉,他沉声道:“你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想我想起什么来?!”她脸充斥怒气,却更像是在气自己,眼眶湿润红透,那彷徨无助透着点痛苦无助的模样,看起来倒不像是假装的。
半响之后,他忽然沉沉开口:“我叫宁绍清,扶桑大皇子,你叫白莱,是我的——”
停顿了一下,他嘴角忽然玩味地勾起,淡蓝色的眸子闪着异光,他一字一顿:“侍妾。”
她肩膀不可察觉地轻轻一颤,眼神有些怀疑:“我叫,白莱?”
“你叫白莱。”宁绍清声音冷漠且笃定,令人不敢质疑。
但她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可是你刚才说我是、是顺国嫡公主?”
“你若是白莱,能活;你如果是孟玉珥,必须死!”宁绍清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刮了刮茶盖,凌厉的眉梢微微扬,反问道,“你说,你是谁呢?”
生路?死路?
她咬了咬唇,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我是,白莱。”
宁绍清骤然大笑,眼里是满满的嘲弄之色,也没有在她的房间多做停留,搁下茶杯走,也带走了那两个青衫女子,于是室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肩膀一松,软到在了床榻,心想和这个男人说话真累,她都能感觉自己背脊出了一层冷汗。
这么可怕的人,居然是她的……丈夫?
她蹙了蹙眉,想要去回想起一些过去的事,然而只要她动起这个念头,她立马感觉到了剧烈疼痛,像有人在无情地敲打她的脑子似的,让她疼得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算了,不想了.
什么嫡公主,什么孟玉珥,从今天开始她是白莱,只是白莱。
————
第三天了。
席白川负手站在院子里,看着墙那边伸出的梅花枝,恍惚地想起了开在东宫院子里那一片梅树,也想起了喜欢在梅树下看书喝茶的那抹娇俏身影。
已经三天了,可是他还是没有玉珥的下落。
希望是一天天积攒的,失望是一次次消磨的,他这几日听到了好多句‘并无发现’,这好似最锋利的刀,悄无声息地削去他的希望,他甚至有些害怕看到安离他们,怕从他们口听到又一次消磨掉他希望的言语。
但这天安离却是来告诉他些其他事的。
“属下查了从溧阳县码头到扶桑天水镇码头的所有停靠船只,在其发现了一艘形迹可疑的。”安离说道,“这艘船是一个扶桑富商的商船,因为十分豪华,所以属下最重去查了这个富商,发现富商所经营的商号,竟然有扶桑大皇子宁绍清的投资。”
“宁绍清?”席白川眯起眼睛——是他!
扶桑王的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是嫔妃所生,二皇子是皇后所生,大皇子宁绍清韬武略,品行端正,被封贤王,在扶桑很受拥戴,再加扶桑国制立储立长,所以他虽然还没被册立,但也是默认的太子。
一年前他和西戎交锋时,发现了扶桑那边有人在暗助西戎。
西戎是一群蛮子,莽撞又火爆,随便一个激将法都能将他们气个半死,自己跳进他们布好的陷阱里,经过两三个月的对战之后,西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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