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飞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企图站起来冲到玉珥面前,萧何单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br>
鬼?玉珥眼眸流转:“那你说,是哪个鬼?”
“一定是妘御!”情急之下这个在心底徘徊许久的名字蹦了出来,堂众人脸色皆是微妙,妘飞却已经回神,脸色一白,软到在了地。
玉珥笑:“妘御?他不是你的亲侄子吗?要是真是他去了妘府,那一定是去找你话家常的,怎么可能会杀你呢,若是真要杀你,那只能说明他对你的怨气颇深,莫非是你害死了他?”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死他!害死他的人不是我!”妘飞激烈地反驳,看着对这件事十分抵触,玉珥一只手支着脑袋,神情慵懒,语气轻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承认杀了人那么难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呀。”
渐渐冷静下来的妘飞没那么好套话了,眼神变换了几遍,最终还是坚定地咬牙:“草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本官说给你知道。”玉珥起身在原地渡了几步,像说书楼的说书先生似的,开口将那一桩豪门秘事娓娓道来。
“妘氏由来已久,从数百年前便盘踞昭陵,靠海经商,发展到如今,非但是本地望族,更是顺国名门,与四大世家并驾齐驱,令人艳羡,然而没人能想到的是,在这不逊色王公贵族的门第皮囊下,内含的却是早已恶臭熏天的肝脏,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妘家,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肮脏地狱罢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大多都是不可置信,却见妘飞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玉珥背对着所有人,微微仰起头似在看正堂挂着的山水画,语气低而沉:“妘家有五艘大福船不假,大福船时常航行在南海也不假,但船是否有货物,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语气带笑,“妘大老爷,每几天安排一艘空船在海开来开去,也很累吧?”
妘飞脸色发白,肩膀微微颤抖,却还是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妘家什么时候需要开空船。”
“从五年前开始,妘家开始江河日下,开的一直都是空船!”玉珥勾唇,讥诮道,“不,说‘都是空船’也不妥当,毕竟后三年你们的船开始为某人运送粮食、铁矿甚至青年劳力,否则妘家早一败涂地,哪还能继续卖弄和做作到今日?”
妘家的底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毕竟没人能想到,这个在叱咤昭陵州的妘家,竟然早已负债累累,濒临破产……
五年前,妘家还是如日天的望族,巅峰时期甚至还能压过南海慕容家,然而这一切都在一场儿女的胡闹戛然而止。
时年十八岁的妘御长相俊美,满腹诗书,风度翩翩,以一副长达五十米,记录昭陵各县风土人情的画卷和一首七言绝句扬名南海,成为了少女们的春闺梦人,这个少女,也包括了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月。
慕容月好巧不巧也是个传人物,这个人物传在特别能折腾,今儿骑马向西狂奔三千里,跑死几匹马,累死几个人,为了吃碗面条,明儿乘船出海漫无目的地漂个十天半个月,高兴了带人回来,不高兴了自己回来把随从一路踢海里去。
没错,这是个任性又刁蛮且狠毒的女人。
但即便她是这样一个女人,却也不影响她有怀春的心思啊,这个妘御在昭陵州这般出名,人人都说他好,姑娘们都想嫁他,那么这样一个人,她慕容月便是要定了。
但她想要人家,不代表人家要她啊,妘家和慕容家近年来争夺南海主权斗得你死我活,妘御耳濡目染对慕容家也没有好感,再说慕容月行事乖张残暴,实在不是他心的良配,所以面对她的追求,他的态度异常坚决,誓死不从。
而这便直接导致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失控。
慕容月从小到大都是被当成公主一样捧得高高的,谁敢给她脸色看她直接让谁下地狱,可偏偏这个妘御不是她说下地狱能下地狱的人,求不得,动不得,舍不得,执念越深怨气越深,终于在最后一刻彻底爆发。
慕容月以死相逼。
妘御态度坚决避而不见。
慕容月在妘府门口悬梁示威要求见妘御。
妘御恰好外出不再府。
慕容月以为妘御是故意躲着不肯见她,心一横,将脖子一仰,将凳子一踢,将自己活生生吊死在妘府门口。
慕容家来闹,要求交出妘御,妘家不肯,两家短兵相接,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这件事真正闹了大半个月,慕容家都没见到妘御,只好抱着大小姐的尸体回去,但这事儿却还没完,且不说昭陵州刺史是慕容家的人,说慕容家的背后靠山便是整个陇西道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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