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昱的话音落下之后,房中却一时安静了下来,看着夜倾桓和燕洄都沉默无语的样子,夜倾昱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中了毒,舒儿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那她就不可能对他不闻不问。
除非,是她有别的苦衷。
这般一想,夜倾昱不禁冷着一张脸朝着燕洄问道,“云舒到底在哪?”
闻言,燕洄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夜倾昱的榻前,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回殿下的话,云舒为了给您拿解药,去见尉迟凛了。”
“你说什么?!”燕洄的话方才说完,夜倾昱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质问道。
“殿下中毒昏迷之后,属下和云舒便接到了尉迟凛派人送来的信,他约云舒前去相见,只言唯有她亲自前去,他才会拿出解药。”
“舒儿……”
听闻燕洄的话,夜倾昱的口中喃喃唤着云舒的名字,眼中赤红的便欲起身下榻。
“殿下!”
“滚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夜倾昱猛地一把推开燕洄,不管不顾的便欲往外冲。
“尉迟凛刻意引着云舒前去为的就是逼殿下就范,您若此刻出去寻云舒的下落,怕是就会因此着了他们的道。”
相比于燕洄的激动之色,一旁的夜倾桓倒是淡定的多。
他静静的坐在那看着燕洄拼命拦着夜倾昱,可是却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好像他来此的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确定夜倾昱能够醒来似的。
不知是被燕洄的话说服了还是如何,夜倾昱忽然一改方才的激动之色,缓缓的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摆,随后神色郑重的朝着夜倾桓说道,“臣弟有一事要与皇兄相商。”
看着夜倾昱骤然之间变化的神色,夜倾桓唇边一直噙着的一抹淡笑渐渐退去,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再说另外一边,皇子府中的下人听闻夜倾昱已经清醒之后,一时间倒是都高兴的不行。
他们听闻是一名乞丐送来了解药,倒也不知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变得,否则的话,他一个臭乞丐哪里来的解药呢!
而当郑柔在栖云轩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中的石头也不禁落了地。
原本在得知殿下中毒之后,她便带着人赶去了主院,可是谁知燕洄却说他要运功为殿下将毒逼出来,倘或周围有人的话,恐会打扰到他,是以她才让所有人都散了,就连她自己也一并回了栖云轩等消息。
此刻听闻夜倾昱终于解了毒,恢复了神志,她也可心安了。
谁料郑柔方才如此想,便听荷香接着说道,“奴婢还听说,云舒不见了。”
一听这话,郑柔不禁皱眉问道,“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又怎么会不见了呢?
“奴婢听说,之前她一听闻殿下中了毒便急着赶着跑去了主院,可是谁知后来她竟直接出府去了,到此刻还未回来呢!”
“绮兰苑那边怎么说?”
“那儿倒是没什么异常的,皇子妃好像也没觉得云舒离开有何不对,并不曾因此问责。”
“这倒是奇了,卫菡的脾气几时变得这般好了?”说着话,郑柔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心下略有些感到疑惑。
“奴婢也正奇怪呢,是以已经让小丫鬟留意着绮兰苑中的情况了。”
微微点了点头,郑柔的心中对此事充满了费解。
虽然一早就猜测着云舒与殿下之间不简单,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般毫不遮掩的地步了。
想到这,郑柔的眼中不觉划过了一抹异色。
或许……她应当就此顺水推舟才是。
……
话分两头,再说云舒被尉迟凛关在地牢之中,四下皆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再加上这一处灯火通明,映照着墙壁上诡异的妖红之色,云舒的心中不禁愈发觉得压抑。
从到这里开始,尉迟凛除了初时现身过一次之后,此后他便不曾来过。
不过他人没到,却不代表打算就此放过云舒。
他不让给她水喝,也不给她饭吃,甚至还让人时不时的在她耳旁嘤嘤哭泣,诉说着凤家各种各样的惨状。
云舒心知尉迟凛是打算从心理上令她崩溃,这也是为何他没有对她直接用刑的原因,只因那些身体上的痛对于云舒来讲,其实并不是很恐怖。
真正折磨人的,是她自身给自己施加的压力,那些斑驳纠结的过往会令她觉得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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