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静心意已决,魏易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控制不住所有情绪,整个人如绷紧的弦,随时都会爆发。
韩家大娘一把拉住韩静的手腕,谆谆告诫道:“什么一半的财产,就算魏姑爷真的有错,静丫头也不能这么任性。若让你爹娘知道了,还不给气得昏死过去。”
她知道韩静虽然看起来大度,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却十分执拗。
正如当年韩静想让魏易入赘韩家一样,无论卢氏如何劝,无论韩祥同意与否,她仍是执拗的要媒婆去提亲。
现下,若不以卢氏与韩祥的安危来警醒她,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静丫头,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咋们先回韩府,再好好商议。”韩五娘总算想明白了自己该说什么,缓缓道。
韩静避开韩大娘与韩四娘的手,一步步逼近府衙大堂的主座位置,冲师爷勒令道:“笔墨纸砚伺候,即刻就写休书,还魏易自由身。”
前方的师爷惊得从座椅上站起,拱手作揖,随后迅速的朝一侧退开。
一个小小师爷,不敢搅和在韩府的事情里。
魏易未阻拦,突然敛去了所有表情,冷酷道:“韩静,今日你是铁了心了?你要知道,如今的韩府少了我魏易,整个茶园将运作不下去,父亲的腿脚不利索,若没有我,韩家怕会一落千丈。”韩家的茶园日进斗金,就好似一座金山似的,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想用韩家一般的财产就打发了他,这么愚蠢的事,又怎么会答应。
听着他威胁之词,韩静仍旧是清清冷冷模样,淡定道:“就算一落千丈,那也是韩家自己的事,我知道你心肠热衷。不过,咱们和离后,你也可以松懈松懈,不用整日奔波劳累。”
韩家大娘急的跳脚:“静丫头,魏姑爷说的是,如今的韩家绝不能少了他。你何不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你总要学会忍让,这样才能成为韩家的当家人。”
学会忍?上辈子她忍得还不够吗?
胆小如鼠,总想着讨好别人,来证明自己,从未有过一天真正舒心畅快的日子。
有些事,即便她忍下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还不如顺应自己的想法度日。
“大伯母,静儿会好好学习,对于茶园的治理,我会用心跟父亲学习。”韩静心意没有半点动摇,她缓步走到师爷做的几案前,端正的坐下,手执着一直黑色墨笔,头为垂,安静的在雪白的纸张上书写起来。
看着她的动作,魏易彻底激怒了,一把逼近道:“我不同意和离。”
和离之事本就是夫妻双双之间的事。
因为魏易是入赘韩家的女婿,对于书写休书,就成了韩静未主。
但是若双方没有商议妥当,贸贸然写休书,实在不合礼法。
尹浩摸了摸下颚的胡须,看着魏易铁青着脸,为难道:“韩少夫人何不再仔细想想,待冷静下来后,该有不同抉择。”
韩静愣了愣,手中的毛笔停顿住,一滴墨水顺着毛笔尖端低落,坠落在雪白的纸张正中央,晕开层层黑色雾气圆圈。
魏易紧接着道:“你说你怜悯我与春燕的事,但那都已成为过往,于我而言,如今陪伴在我身边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心中所想,又何必醋意大发,执意要和离。”
他款款道,嗓音却是沉重而沙哑的,仿佛拼命压抑着,不想让韩静听出任何暴戾情绪。
韩静将弄脏的白纸抽出,又重新摆上一张干净的,再次蘸了蘸墨,道:“以往不知道事实,我才心安理得的侍奉夫君身侧。但,今日知晓了李家姑娘的存在,实在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曾经对于春燕的亏欠,希望你能用余生来弥补她,也能让我心安。”
她故意如此说,本就是借着机会将魏易踢出韩府。
若非如此,她往后也难寻到机会出手,甚至于整个韩家都会被魏易吞并掌控。
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停在众人耳中,却真像是那么回事。
“住手。”韩静悬空的笔将要落下去,被魏易打断,他怒道:“什么亏欠不亏欠,你就这么冷血,过往的一切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此时的魏易显得十分急切,那凸出的眼珠子在这一刻看来,尽显的狰狞。
再次被阻拦,韩静心底低骂了一句:‘这贪得无厌的臭男人,怕是还惦记着韩家的茶园。”
心下如此想着,她揉着被拍痛的手掌,将眼底的嘲讽压制下去,认真道:“不是冷血,我的确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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