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敌人只有一辆简陋的投石车,而且每次发射也并不标。但漆黑的夜空蕴涵着不可知的危险,没有人知道高高射上天空的石头在什么时候落下,又能砸中谁?
“碰”、“碰”声中,石头不断发射,每次落下,下面的的人都发一声喊,迅速闪出一片空隙。无奈荀宗文的车阵收缩得很紧,人挨人,人挤人,再怎么闪也闪不过,须臾,又有一个士兵被天上落下的石头砸中肩膀,只听得惨叫一声,那人口吐鲜血,肩膀明显地塌了下去。
荀宗文心中冒火,他摆这么一个乌龟壳阵出来,想的就是死守,却不想现在反将自己限制住了。若非如此,结好密实的枪阵,未免不能杀出重围。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颇有急智,可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就算孙吴再世也只能徒呼奈何。好在时间已经拖得差不多了,又闹出这么大动静,高原也应该到了。
为了伏击这群讨厌的苍蝇,傅山谋划已久,这次断断不能让他们逃脱。在这么一片无遮无拦的旷野上,只需一百骑兵就能将这群叫花子一样的官兵杀个精光。
战况已到最危机关头,看甘霖那边已经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来一次冲锋。而这边也已经陷入混乱,也无法组织起严密的枪阵。
那么现在高原的骑兵正在什么地方呢?
“稳住,稳住!”荀宗文大叫:“再等上一刻,高将军就会到了。到时候。管叫敌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时候,已经有枪兵爬上大车,手中的长矛胡乱地朝下面刺着。但敌人却远在攻击范围之外。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让严密地阵型出现了混乱。
“很好,可以出击了。”甘霖高高举起手,准备给荀宗文来一次彻底的打击。
“下来,都下来,排好队。”荀宗文一连拉下好几个士兵。
这个时候。宋献策则大叫起来。“荀先生。我们突围吧。”说着话一把拉住一个士兵,死活要同人家换衣服。
那士兵一身盔甲虽然单薄,至少还有一些防御效果,低头看了看这个瘦小道士身上的道袍,摇摇头,“道长,你还是用奇门遁甲吧。”一路上。宋献策装神弄鬼,搞了不少眩目的小法术,很是吸收了不少普通士兵的信仰。可真到生死关头,大家才愕然发觉这家伙的法术根本不顶用,宋道长的光辉形象一落千丈。
关乎生死,也顾不得其他,宋献策一把将那士兵扯住,就去脱他的衣服。怒喝:“我是高官。少废话,快脱衣服,否则砍了你。”
但这是在高原军。宋献策地官威根本不起作用,也没有上来帮忙,二人就这么纠缠着。那士兵也是累了一天,刚才一番厮杀,力气耗尽,宋献策这一番抓扯力气极大,一时间居然无法脱身。
二人就这么搏斗着,很快地在地上滚了起来。混乱中,二人不知吃了多少脚,被踩得“哇哇”大叫。
正到荀宗文心急如焚地时候,此刻地高原正位于不远处的山岗上。这一次他出动了两百骑兵,若不是甘霖这段时间闹得太厉害,他还真不想动手。毕竟,这家伙虽然摆过自己一道,好歹也放过自己一条命。而且,内心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韧劲十足的家伙非常有好感。
按说,他已经一败涂地。若换上明朝其他的贪官污吏,只怕早逃得无影无踪,找地方躲着就是不露头。可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就是不离开河南,不断收拢残兵,就这么硬生生在三县之间扎下根来,队伍也越来越多。
说起知县大人的人品,高原是很不以为然的,不管是在当时还是在后世,这样的贪官都是社会地毒瘤。不割除,不能换老百姓朗朗穷困;不割除,不管哪一方政治势力上台都不能做到廉洁政府,廓清吏治。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垃圾人物,在最危急的关头依旧在做着自己分内之事。联想起李自成进北京后,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的所作所为,这个小官吏的个人形象顿时高大起来。
你可以说他是在为代表自己阶级的政权做最后的挣扎和这个腐朽没落的王朝殉葬。但就气节而言,这人可比其他官僚老爷们强太多了。
对未来局势地把握,甘霖知县好象有一种独到地眼光。
实际上,在未来两个月内,河南大战接着大旱,不管是哪谁获得最后胜利,都无法在这一带久留。实际上,一片白地也没办法养活这么多军队。
到时候,流民无数,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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