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六姐儿?”沈大人见季六神色不对劲,连忙发问,“可是有不妥?”
季云流被消失的道符弄得愣神了片刻,而后呐呐道:“这只虫有点大,有点厉害……竟一口把我的道符给吞了下去……”
按这个看来,应该是蛊中之王,金蚕蛊?
金蚕蛊,使人胸腹绞痛,七日流血而死,这蛊下得确实狠。
“九娘,你且让舅母去寻雄黄、蒜子、菖蒲这三样东西过来,先让舅舅吞服。”
沈大人被这话吓得徒然变了脸色,他三魂全数出了七窍,不留半缕孤魂:“六姐儿,这是什么蛊?我中了什么蛊?我近日都在府中用膳,就连送到詹士府的午膳,都不假手于人,我怎么会中了这种蛊?”
季云流看他额上直冒汗水,于是道:“舅舅,你莫要担心,那三样东西可以去去恶毒,你服下后,我们再瞧一瞧那个阿依到底在哪儿罢。”最近的京城中突然有几人中了蛊,若能寻出这个阿依,也许景王府那儿也能有些线索。
沈大人顿时大喜:“六姐儿,你能寻到阿依……”若能寻到这个毒妇,他定不会放过她!
话还未问完,沈大人就把后头的话全数卡在了喉咙里,只因那头的季云流已经撩了裙子跪在窗前,手中拿着三根清香,在向天道祈告,沈大人看得清楚,她手中的三根清香是从她的靴子筒里抽出来的!仦說Ф忟網
沈大人目瞪口呆傻呆呆的看完了六娘子的祈告,摸上胸口,忽然对自己的性命更加忧心上了。
总觉得,蛊还没要他命时,天道已经把他和那个从靴子筒里抽香的季六一道先弄死了!
六姐儿,下次带香不便时,让舅舅我帮你拿着也好啊……
……
京城城西的一户寻常四合院中,阿依见另一只金蚕体型徒然缩小,阴测测的笑了一声:“他果然又去求救了,竟然是这般的贪生怕死……这次我便要看看,到底是谁破了我情蛊,放了那负心汉一马。”
一旁一直看着金蚕的男人闻言,立刻道:“京中有能解你蛊的道人?”京中的道人不是都被太子驱散了,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阿依:“那人已经出手了,你可以派人去沈府门前看看,打探一下,到底是谁进了沈府大门,谁今日进了沈府,那人便是京中那个懂道法之人。”
男人立即挥手示意,属下看到指示,立即点首去办这事儿。
见侍卫走了,男人又道:“这人既能解你的情蛊,那么景王府宋姨娘的那个蛊,是否也会被发现?”顿了下,他震慑道,“我主子说了,景王府的宋姨娘怀有子嗣的事情,他赌上了许多朝中人脉,不能出半点差错!”
阿依从瓦瓮中抓出一只蝎子,扔进了放有金蚕的瓦盆中,见金蚕一口一口吞下蝎子,犹如吞食世间美食,阿依清淡的笑开了:“只要你们帮我杀了那解蛊者,我一定会把那女人的肚子装的很像很像的,必定不会出半点差错,你们主子要什么,想什么我都不会去管,我只想要让那男人跪地来求我,让他痛不欲生。”
“你放心,”男人道,“这能人能帮沈漠威解蛊,我家主子必定留不得他的,至于沈漠威,只要我家主子大事所成,就算让他装狗,他也不敢去扮猫!”
说着,男人施施然就走出了门口,上马车之际,又吩咐一旁的侍卫道:“你去请示一下王爷,就说京中有懂道法的高人,问王爷是杀还是留。”
……
季云流向天道点了香,告了罪,说了“人命关天不能见死不救之类的废话”然后就打了一盆水放在沈漠威前头桌上。
她把那碗血水全数倒在了水盆中,再抓起沈漠威手腕,一刀割下去,那血流如注、如潮水般翻涌而出的模样看得适才还说口子太小的沈大人都吓傻了。
他痴愣半响,只好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拍着胸口默默安慰自己,六姐儿道法厉害,上次很快就帮他解了情蛊,这次定不会让他失血过多而死的……
鲜血染红了整个水盆,在沈大人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时,季云流终于手一挥,把他的手交给九娘包扎。
九娘喂沈漠威吃了适才说的三样东西,两人一道站在那儿看六娘子施法。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寻人来……”季云流抓了道符,燃后塞入水盆之中,在燃着的道符入水之后,整个血水的盆中就燃起了大火,仿佛九娘端来的不是一盆水而是一盆油。
“六姐儿……”包扎好的沈大人被满盆诡异的大火逼得后退几步,生怕这场火燃掉了下头桌子,燃掉了整个院落。
然而熊熊大火似乎燃不到季云流,直到朱砂画好符,绕在水盆周围,那团大火须臾间又灭了下去,慢慢的,水盆中那团红色也不见了,只剩下原先的清澈水面。
“金蚕之主阿依,金蚕之主阿依……速速显出……”季云流伸出食指,点画在清澈的水面之上,平静的水面被这一指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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