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那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巫弥生给素鸣衍生硬的语气吓了一跳,待要发作,却看见他眼里桀骜不驯的眼神,微微一怔,不屑的说道:“长于妇人之手。”
在过去几天的时间里,素鸣衍躺在床上难以动弹,但从羽嘉官员的殷勤探视中,发现还未成年的六王子檀那旃在帝君心里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摩揭伯岑所图甚深,巫弥生不顾亡族之祸,对摩揭伯岑言听计从,同施顶包计,一方面长时间在摩揭伯岑的身边随侍,受他的影响甚深,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内心对王族子弟、对帝权的轻蔑。
虽然身上的伤没有全好,但是皮肉伤已没有大碍,两臂、右腿的断骨已经接上,素鸣衍尝试运转丹力,这对筋骨的生长颇有助益。这时运转丹力肺腑间扯得生疼,勉强聚集起来的丹力也无法抵到腕脉,下肢更无知觉。素鸣衍生性好险,在荒原里遇上闹出断骨重续的事,却没有今日这般无法聚力的情景。
尝试着默念法诀,聚集天地间的混沌元素之力,这才发觉没有面具的帮助,天地间的混沌元素之力的活跃度比以往整整降了两个层次。不敢凝出元素之火,生怕惊着别人,但是素鸣衍心里清楚此时凝出的火焰绝对达不到幽紫之色。
摩揭伯岑给他的那张面具是混沌系法术加成的高阶物品,但对刚开始修炼暝念之道的初阶术士却有着拔苗助长的反效果。正如人练脚力,多负重训练,摩揭伯岑却给素鸣衍减轻负重。
素鸣衍暗感不妙,摩晚伯岑根本没有真心要将他收入门下的意思,不过是需要一个可以完全被他利用、控制的六王子檀那旃。
素鸣衍不由忧虑起眼前的处境。
若是完全成为他人的傀儡,便是登上帝君之位又有何意义?
但是摩揭伯岑一旦觉得他脱离了他的控制与掌握,势必会在抵达帝都之前将他除掉,以免灭族之祸。或许只要他扮不得不足够像檀那旃,摩揭伯岑也不可能行险将整个家族的前程、命运搭上。在进入帝都之前,派出刺客将自己刺死而让摩揭家脱开干系,对摩揭伯岑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将檀那旃学得惟妙惟肖保住性命再说,等到帝都再从长计较。
素鸣衍见巫弥生微微愣神,继续说道:“长于妇人之手,男儿有女子柔弱之质,多骄淫失道,沉溺放恣,檀那旃是这样的人……”
“你倒也知道不少。要知道你现在是檀那旃,必须忘掉身为经院仆役的过去。”
素鸣衍挣扎着坐起,脸色一肃,说道:“恐怕是你忘不掉我曾为经院仆役的过去。”将手中的书卷往床头一丢,摊开的书脊赫然写“帝范”两个镀金大字。
巫弥生为他骤然凝厉的气势所慑,暗感他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好控制,轻声说道:“我会多加注意的。”不自觉,语气放柔了许多。
摩揭伯岑走过窗下,听到里面的声音,嘴角微微一笑,暗道:没有一点性格和能耐,还真是难办了!
推开门扉,看见素鸣衍诧异的眼神,摩揭伯岑躬身致礼:“罪臣摩揭伯岑见过殿下。”
“没有外人在此,摩揭先生无须这样。”
“防微杜渐,人前人后,你我都需谨慎,才不虞会出错漏。”摩揭伯岑拿起《帝范》一书,抖了抖书页,哗哗的响,“此书所写乃是帝王家事,殿下持宠骄淫,多有违制之举。殿下所忧甚是,此地服侍你的女侍将一同前往帝都,如果她们所熟悉的殿下,与帝都众人所熟悉的殿下不尽相同,难免会让有心之人起疑心。待我将殿下荒淫往事一一道来……”
素鸣衍瞠目结舌,失了半天神才恍然说道:“这…这……世间竟有如此骄奢淫逸之人。遭逢大变,性情随之大变,也说得过去。”
“遭逢大变,性情有所收敛,自然应当,但是彻底改变,殊为困难。燕云之时,你不甘居人下,今日有这样的良机,为什么又缩手缩脚了?”摩揭伯岑目光灼灼,直盯着素鸣衍的双眸。素鸣衍只觉得他的内心在他的灼灼逼视之下,没有一丝遮掩。
素鸣衍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嗑嗑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尽力为之。”
“哪里需要你尽力啊,你只要将文雅的道德唾弃,放纵性情就是合格的纨绔子弟。”说到这里摩揭伯岑嘴角也掩饰不了轻蔑的笑。
伤重渴睡,但是心里压着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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